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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可以坏可以好,但嘴好心坏,与这样的人相处,麻烦。
严褚华没动,将琉璃灯抱在怀里。
他只是看着师娘,视线逐渐模糊起来。
从前的种种他都记得,对断眉的挑拨,对师娘的无礼。
到现在严褚华回想都觉得荒谬,为何他会对有养育之恩的师娘,如此狼心狗肺,做出这样畜生的事情。
他不知该如何是好,从前的事情坏到他自己都犯恶心,不怪师娘。
严褚华撩开衣摆跪下。
林絮溪一直没有得到回应,抬眸随意瞥了眼门口。
却发现严褚华没走,而且跪着一步步朝她过来。
“师娘。”
严褚华跪着行一步,一叩首,哽咽道:“是我胡言,对断眉说师娘您对苛待我们对师父不忠,为徒我不仁。”
“我总是怂恿小师弟,怂恿符山弟子处处忤逆您,在黄沙之中我还推了您,想让师娘死。
为子,我不孝。”
“我甚至在入秘境前,在所有人面前暗示您苛待我们,毁了师娘与玄宇宗的名声,为玄宇宗弟子我不忠。”
严褚华跪着再往前两步,已经离师娘很近。
林絮溪静静听着,神色漠然但眼神有怀疑。
这些事情她都知道,只是她看不清严褚华为什么要当着面说这样的话,他又要做什么局?对这个人,林絮溪没有任何信任。
“我这样不忠不义,不仁不孝的人,师娘一定很恨我吧?”
严褚华嘴角挂着苦笑,已经泣不成声。
他看到师娘眼里的怀疑和平静,知道他一切都晚了,就算他哭得再伤心再真诚,都晚了。
师娘疑他,是应该的,但为什么不恨呢。
为什么师娘眼里平静如水,这让他没来由一阵心慌。
“严褚华,你如今这又是什么算计?”
林絮溪将笔放下,手肘搭在桌子上。
她实在不明,他们之间已经说开,面具撕破后就不应该有交集,如今这一副可怜模样,又是做什么?“不是算计,不是!”
听到师娘怀疑他,严褚华拼命摇头。
再跪着往前两步,叩首哭着解释道:“师娘,我知道您恨我,您怀疑我,这都是我活该。
但师娘,您能否再给徒儿一个机会。
师娘,您能否,能否再唤我一声华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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